R氧化碳

The Wizard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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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Wizard(巫师)》
 
 
•Chapter 2
 
 
 
***
 
 

 
        Morty的黑色袍边在桌上滑了一下,将满桌瓶瓶罐罐清空。他把小孩不甚温柔地丢到沉重木制的实验桌上,转身在吉普赛人留下的“遗产”里翻弄起来,说不准他们养了这小怪物有段时间了,那针对这种情况肯定有可靠的应对措施。
       在他先后翻出几个藏着古老智慧的骷髅、混着蜗牛和蚯蚓的金色土壤、掉不出高脚杯的酒水和散落在做工精美盒子里的破碎的猩红色贝壳之后,巫师先生失去了他的耐心。他费了点魔力找出能和他共鸣的器具——比想象中的要耐看得多,是花纹繁复而一物两份的手环,看上去像是某种名贵宝石的副产品,散发着奇异的深色微光。
       吉普赛人的好东西出乎Morty的意料。虽然这两个手环有使用过的痕迹、因某种原因历尽磨损,但总体还算养眼——而且他确定这东西是某种转移工具,用来把一方的魔力转向另一方,按道理说应该是单行道。这实在是少见的珍宝,他知道这类东西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被严格管控,连他都没法从教会或者皇室手上撬出来一个。
       难道这小崽子跟那两边有关系?Morty瞥了一眼丢在那儿就没管过、身上依旧脏兮兮的男孩,走过去把其中一个扣到他手上。那手环刚碰到男孩的皮肤就完美地与他的手腕大小契合,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巫师先生观察了全过程后,犹疑着是否要立即戴上另一个……假如这东西运用的是传统而缺德的模式,那势必是从弱小的一方转移到强大的一方,但他不确定自己的平均魔力储量比这男孩高。
       Morty Smith有清晰的自知之明:他的魔力储量并不惊人,只是贵在活的时间比大部分生物长、能研究的时间多,因此他能够非常娴熟地运用它们,就像魔力本身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它在血肉中蔓延。而一个孩子——有太多先例告诉他尽管这些幼崽身体娇小而稚气未脱,但如果血统足够纯正的话,他们中有可能存在魔力储量直逼幼龙的天才。或者说,怪胎。
       比如他曾经那个活生生的Rick Sanchez,那个将他从死神那儿彻底夺走的恶棍。尽管他也不太想被墓碑压在六尺之下,但从此——从此他成为了怪物,和那个老混球一样。
       一个自私又奸诈的Rick Sanchez从不在乎Morty Smith——事实上每一个Rick都一样,无一例外,他再清楚不过了。
      巫师先生思量片刻,最终还是将手环扣到自己手上。他对自己的技巧还是很自信的,就算他的魔力储量不比男孩的高,他也有很大把握骗过这东西,造出他的魔力更多的假象。他决定不花那些没意义的时间找能强行终止一切魔力转移的用具,毕竟这个小崽子恐怕快烧死在这儿了。
       男孩的发烧并不正常——鉴于他正被从自己身体里冒出来的火焰烧烤。Morty很满意这孩子的拥有的火焰颜色还算正常。他以前见过的一个用蓝色火焰的老不死,天天用咏叹调的语调和花里胡哨的词语对他炫耀自己的“创世主”身份,直接导致他对颜色诡异的火焰十分反胃。
       为了不让自己未来的利剑简简单单地死于剧烈的自体魔力波动,他立刻开始着手处理。巫师慢慢往手环里灌入魔力以催动它工作。他逐渐建立起与男孩体内魔力的细微联系,那条深色光线一路裂生出轻盈的触须,它们结成一束,蔓生植物一般逐渐变得强韧。
       连通了那男孩的魔力,Morty现在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捡回来的小崽子真的就是个怪物——不如说他的魔力就像被硬生生塞进去的。巫师先生咋舌,居然还有人会无聊到成为某种意义上的弗兰克斯坦*?那种没谱的事只有一个世纪前的疯老头才会干。
       他把自己的魔力聚成一点,有恃无恐地向手环里的某个检验官施展他高超的骗术。很快他的权限被批准,灼烫着男孩的魔力如涓流传递到他的手中。
       刚接触那份魔力时他才真正圈定了男孩的身份——要么他是个混血种的恶魔,因为那个种族与常识相反,只要它们的母亲足够放荡就能给她们的孩子超常的天赋;要么他是个合成体,被某种秘咒影响被迫和恶魔的魔力一起生存;要么他是个后天恶魔,被他的罪行诅咒。
       但不管怎么猜测,这份魔力一定属于恶魔。Morty想今天是他的幸运日,没花任何近在眼前的代价捞到了宝贝。至于那些潜行在暗中的代价,他有的是时间去处理妥当。毕竟他能毫无节制的就是时间,降罪于他的诅咒对他而言是通往永生的快速通道,不老泉和“神”的不破之盾是他永远忠诚的仆从,上亿生物难以追求的事物全部被他归入囊中。他甚至比这片土地上现存的最古老的教堂还要年长、与埋入风沙中的骨骼同岁。但他依旧站立在地面的上方。
       多么美妙的诅咒?他甚至没有一丝忏悔者的痛苦,Morty Smith乐得其所。
       而忤逆他的蠢蛋,他们会被扔下地狱成为他城堡的地基。即使他们有幸脱逃——想什么呢,他们终有一日会被死神拘走。Morty Smith会亲眼看着,并善解人意地把香槟塞进他们的颅骨。
 
 
 
       在Marco Diaz小的时候,他的母亲会给他讲许多出自她手的童话,例如像丝绸一般浮动的彩虹落下的那头会有绵延永存的冰霜、带来原野震颤的巨大烟火之下会有千万灵魂化为繁星、当海面翻起滔天巨浪时是海洋正在妊娠。这些故事里大多不会出现寻常童话里总会有的王子与公主。他那肤色如燕麦、发色如醇酒的母亲更希望她的儿子尊敬自然——那是他们真正的创世主,而非教堂里撒上圣水的石膏雕像。
       父亲留着两挑活泼的小胡子,与他的妻子一样好客。他们欢迎从四方而来的旅客,邀请他们共进晚餐,或者住上几天。他们总会热情地指引客人去屋后连绵低矮的山峦附近看看,或者去碧绿通透的海边踢踏雪白浪花。在不远处的小块沙漠里攒聚着高大耸立的地方巨人柱,体型细小的鸟类站在尖长空针上啄取芳香果实,而他们就总会请客人吃色彩斑斓的仙人掌果。
       与那些仙人掌果一样,人们的房子也色彩缤纷,紧紧地簇拥在一起,春天降临时它们与生于仙人掌之上的鲜艳花儿一齐点缀广阔平坦的原野。
       Marco喜爱追随食蛇鹰奔跑,亡灵节的夜晚尤为如此。那些鹰在夜晚翱翔时如同幽灵,却拥有王者般的气势。母亲告诉他亡灵将坐在雄鹰的双翼上归来。
       他跟在鹰的后方,赤脚踩着粗糙的圆石块,途中沾上溪流的水和浅底沙土。他站在矮山腰上往下看,火舌已经将整个小镇捞进口中;巨人柱成排压下,人们的手脚遗留在外,有什么东西穿过火焰滑下土坡,渗进泥沙里。
 
 
 
       男孩被巫师一巴掌拍醒。对面在他看来约莫十七、八岁的那人见他醒来似乎很满意,捏着他的下颚骨掰过来掰过去察看,如此几下后才放开了手。
       Marco捂着被打红的脸看向Morty。
       “你是谁?”男孩开合因许久没摄入水分而干燥裂开的嘴唇,干涸的嗓子里发出沙哑而稚嫩的声音。
       巫师看了他一眼,把手收回去继续捣烂草药的工作。沉默一时包裹住这个房间,而男孩不知道如何将话题进行下去,于是也闭上了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灼烧的痕迹依旧残留着,可怕的回忆涌起来。他发觉自己不久前做了一件恐怖的事,现在他快要被沉默和那些记忆里的声响给淹死了。
       最后拯救他的是陌生人的答复:
       “我救了你的命。”
       “现在你得用你的未来偿还我的恩情。”
       陌生人那只红棕的左眼突然盯住他,而右眼被黑色的眼罩挡住。Marco绷直脊背,咽了口唾沫。
       “除了成为我的利剑,你别无可选,小子。”
       木头捣杖一下一下碾压出草药的汁液,发出咚咚的沉闷响声。
 
 
 
 
 
 
  (弗兰克斯坦:令以尸块拼成的怪物接受电击复生的科学家,通常这个故事译作《科学怪人》)
  (Marco的家庭环境全部取自拉丁美洲•墨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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