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氧化碳

BEF regular time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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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ant a deal,Blinder?”
        Morty Smith从空间扭曲导致的眩晕中清醒过来时,面前的大理石圆桌上早已准备完毕一切下午茶该有的东西。他坐在藤椅上,视线越过五彩斑斓的蛋糕和甜点、热气氤氲着的锡兰红茶以及精致剔透的餐具,无言地用询问的眼神盯着对面的金眼恶魔。
        “我不觉得现在讨论一场交易还有什么意义。”
        Bill Cipher抬起手,指间的金匙敲在茶托上叮当作响:“Well,附赠三个答案,怎么样?”
        “……听起来你遇到了麻烦?”他从不相信一个名为Bill Cipher的玉米片恶魔——虽说现在他换上了一具自主设计的、目测处于青年时期的人类皮囊——会这么有兴致搞什么“假期促销活动”。
        “Well——是有个小麻烦。你不会吃亏,Blinder,我知道你到底要什么。”
        Morty的视线在不放开金眼恶魔的前提上朝四周挪动着:犹如跨星际的博物馆,各种或远古或超新的东西毫无规矩地四处浮动,沉默静谧燃烧在蓝火中的字符似乎与这个空间的主人本身十万分地不兼容——未免太安静了。可事实上就是如此,这地方就像被拔了插头的机器停下运转,一切物质间的共振都尽数被贴上封条丢进垃圾桶,空留下一个外壳哄骗外来者。
        Bill不紧不慢咽下一口红茶,抬手掸了掸自己实际上不染尘杂的袖口,好像不满意这里积攒的灰尘比想象中要厚重:“好好考虑一下吧,Blinder?我不觉得你会放弃把Turtle关在鸟笼里的机会。”
        Smith先生眯起眼睛,对面前自动推向自己的华夫饼视若无睹。他因鼻腔里冲入甜腻得过分的果酱气味而皱起眉头,嘴角无意识地硬邦邦抿起。
        令人反胃的味道。

        “You want a destination*,right?”

        金眼恶魔的嗓音在满贮着自远古至未来的所有文明亦或历史堆积却依旧有余、甚至可以说是空旷的场所里声调抑扬顿挫,挑衅一般的咏叹调打着转升上屋顶。
        Morty猛地站起,甩手将面前的甜点连带红茶一起掀翻到地上。不知名的怒火中烧迫使他瞪圆那只仅剩的独眼,终于表现出了些与实际年龄相符的特性。譬如说固执,或者是溢出瞳孔的烦躁。
        “Deal?”
       “……你怎么做到的。”
        快速理解了这句突兀得不像问句的提问,Bill饶有兴趣地将下巴撑到摆成高塔形状的手背上,手上一把汤匙如同演奏一般轻轻敲击着甜品架:“Well,很简单,只要随便找一条合适的宇宙线,把它合并到这条线上,”他指了指自己的脚底:“你就会被宇宙法则默认是有资格配置一个Turtle的Morty Smith——顺带一提,这是Turtle发明的方法*。”
        “姑且认为你说的是实话,Cipher,”Morty脸色阴沉,“但你没理由煞费苦心……创造我。”他吐出“创造”那个词时嫌恶地咬了咬牙。
        “Well,Blinder,你不知道这个宇宙的法则有多么难缠。”Bill耸肩,“没有一两个实验品告诉我它瞎眼到没法察觉的极限在哪是很麻烦的事,不过篡改你们的时间线和空间线比想象中容易太多——Crown以前可是个色盲,而一个小小的改动就能让他正确分辨红和绿——这让我见识到了宇宙的懒惰程度。”他的尾音非常愉快。
        “……”
        “Blinder,你就从来不觉得奇怪吗?”金眼恶魔调侃地敲着桌子:“一个处于C-136根本不应该知道Rick Sanchez这个存在的Morty Smith为什么会有人肉屏蔽仪这个概念?”
        “那是我送你的小礼物。可惜你还是比不上Turtle,那老家伙可只用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发觉了一个极度厌恶的小鬼逻辑上的漏洞*。”
        “Wellwellwell,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Blinder。”
        Morty Smith上前一步,抬脚狠狠碾碎一盘烤得金黄的奶油曲奇,微微颤抖的眼珠重新狠厉地盯着他。然而后者只是挂出掺杂着嘲讽的笑容作为回应。
        “我再问你一次,Cipher——你转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到底想干什么?”他明显地感到有不对劲的地方,即便这实际上不干他的事,但好奇心往往会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跳出来。说是Sanchez家血脉的传承也不失为正解,每个流着Sanchez家族血液的人都有深入骨头的探究欲和控制欲——对于事态,或者是人。
        Bill Cipher咧开嘴,往锡兰红茶里舀进一匙白砂糖,咕咚咕咚搅拌着:“你养过金鱼吗,Blinder?”他端起茶杯,把杯中液态的红水晶倾倒入圆桌正中央的玻璃果盘里。淡红波浪小弧度摇晃着,最终一切归于平静。
        “如果饲养金鱼的鱼缸里潜行着不需要依赖水的食人鱼,当心被咬掉手指。”
        金眼恶魔一个响指过后,Morty Smith消失在藤椅上。

        “Well,很不巧鱼缸已经破了。”
        “Very EXCITING,right?”


        
(destination:名词词性,多用作表示“终点”“目的地”“归宿”)
(*:Rick and Morty官方漫画的梗。)
(*:第5补②章结尾有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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