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氧化碳

BEF regular time < 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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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个套着一个的梦总是光怪陆离不可捉摸。Warden每次走到梦境尽头,觉得该醒来去享受一杯掺着海水味——他仅存的几瓶酒跟海底监狱挨得很近,虽然里面没锁着人鱼,但他相信总有一天会有可爱的人鱼小姐跟他隔着铁栅栏喝杯“友谊”之酒什么的——的香槟或者威士忌时,另一个梦境就急不可耐地跳出来把他整个人又拖进去。
        他试过跳下悬崖,试过从高山上用帽子作降落伞进行滑翔训练,试过吃颜色诡异的蘑菇,可就是没法刺激大脑皮层,让他从枯燥无味、独自一人的枕头堡垒里逃出来。
        拥有巨大华丽Superjail的Warden却被自己的大脑给囚禁了,这怎么听都感觉特别搞笑。
        他记不清自己为什么会睡这么长时间,但直率的脑回路告诉他活在当下:反正都睡了,关心原因干什么呢?偶尔尝试回忆就成了他在一片荒芜里重要的自娱自乐手段——尽管他一次都没认真过。
        好吧,他得承认做梦也是件不赖的事情,至少他能一觉睡到第二天天黑,没有烦人的某个女典狱长的骚扰和里里外外吵吵嚷嚷的喧哗声、或者说Alice行刑过程中传过墙壁的呕吐声……呃,呼痛声?最重要的是没有一看就不是地球本土人类的双子星四处惹祸,一切都和平得不像话。
        Warden实际上渴求平静的生活,但在疯癫轻浮的外壳里待久了后,连灵魂也被烙上里外一致的铅印。
        不过今天他被阳光叫醒了——有温度和重量的,属于现实而非梦境的阳光。
        他睁开眼,哇哇乱叫着用双手捂住眼睛,大声嚷嚷着“要见光死了哦哦哦哦!!”,用力过猛导致血液瞬间百米赛跑一般冲到身体各处,于是Warden又瘫回硬邦邦的冷冻单仓里,嘟哝着身上的闷痛让他很不爽。
        还没来得及用奇怪语调念完自己临时编的、关于好面孔如何被阳光灼黑的苦大仇深血泪史,Warden头上就挨了一记暴栗。
        他偏头看见摘下头盔并将其随随便便丢在一旁的Ray正眼神锐利地横着他,那头乱翘的金发被天窗外掉落下来的亮阳又镀上一层黄金。
        “早上好,Ray~”
        所以他习惯性地挑着尾音对自己有史以来收过的——最难以掌控的犯人道着早安。
        对方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Ray一把扯着Warden的衣领把他从仓里揪出来。

        
        “你该死的睡得真够久,小杂种。”
 
 
 
 
2
        Ice Finn听见轻轻的脚步声,啪嗒啪嗒从门口跑进来。另一个人的脚步则显得有些烦躁。
        “放开!”男孩不耐烦地喊着。
        “Brobro——你答应过要跟我玩的!”女孩则软软糯糯反驳着。
        王冠男孩感觉自己身上裹着的披风被大力扯开——他几乎被反作用力推着在地毯上滚了一圈。Mabel the Party Holder一脸无辜地单手举着毯子将它妥善地放在一边,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松树男孩,好像怕他一不注意就逃跑似的紧贴着他站着。
        “你肯定生我的气了——我们来玩吧!”她没头没脑冒出一句,“Tom又被Marco哄睡着了,我好无聊,brobro不跟我玩……”女孩露出委屈的表情,无视了Dipper“那就放开我!”的抓狂声。
        Ice Finn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然而女孩总是不给你任何思考的机会。Mabel the Party Holder不由分说地把他拖起来,一手一个快速将他们拽出逼促的小房间,“乖巧”地一脚将门踢上。
        雕花木门发出一声巨响,门框好像晕眩地小弧度摇动一下,又艰难地回归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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