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氧化碳

【SPW&原女】Dancing With You(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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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上次那绿意盎然的惊鸿一瞥到今天已经相隔一周之久。史比特瓦根没再见过那顶着“金星女神”头衔的印第安女人——事实上,所有人都没能见到她。她就像是陡然消失在这昏暗的酒吧之间。大部分人以为她是怀孕了——你知道,对能够全套“服务”的女孩儿来说,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史比特瓦根第一次听说这事儿的时候震惊得好像看见他敬爱的乔斯达夫妇趾高气扬地在他面前嘲笑流浪小孩一般——极为震惊,极为地,甚至还有一丝他未曾自愿而也未尝清晰察觉的厌恶、被背叛感、失望至极感混杂在里面。他自己也清楚这感觉全然不讲道理,但他还是感受到了。

     “当然了,史比特瓦根老爷。”切斯特•杰弗雷用隐晦的嘲弄语气把话丢到他脸上,“谁不乐意把钱砸在使女神臣服这种事上、又有谁不乐意腰缠万贯?”他拖长了“女神”这两个字,用一句话同时回答了他两个问题。一个明面上的,一个估摸着是所有男人都希望听着的解说——他们的女神不清高于金钱,这说明你能用凡间之物制服她。

     那点厌恶感又冒出了一点头。史比特瓦根不敢置信,那样仿佛站在雪山之上俯视众生、立足林间注视万物、踮脚河中感受世界律动的神灵似的女人居然会如此地……廉价不堪。

     “噢,不过她并未怀孕——现在没有。当然,她曾不止一次怀孕,但那也是许多年前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了,近来她自己找到了避孕的法子,你知道,印第安人的法子,我觉得。”酒保给他倒了杯温和的果酒,颜色淡金,氤氲在杯里居然有点像伦敦带雾的阳光在浮动,“她有时候会这样的:突然消失不见。我一向是觉得她跑到林子里去休假了——您还不知道吧,这儿有一块不算太大的森林,但也还不错,有时候能看到一些狐狸啊野兔啊什么的——印第安人嘛,总是比我们更喜欢草木和动物。”他的话不尽是愚弄,史比特瓦根甚至从中听出了一丝慈爱。

     “上帝保佑她。”切斯特又接了一句。接着降临了长久的沉默。史比特瓦根不知道自己能怎么继续这个话题,他的脑中忽地就出现了卡茜欧佩娅在林木中自由行走的画面。她没穿着那身下流的衬裙,没有,她身上装点着的是兽的皮毛和鸟的翎羽,藤蔓或是什么的植物绕在她的腰间,粗粗打磨的至宝在她的脖子上闪动微光,还有那馥郁的果香气味——从她脸颊上的彩妆而来,从她的肌肤里侧而来。她或许还有把弓或是短刀,而她那头乌黑的头发也不可能卷着会在这身装扮中显得滑稽的、突兀的、不伦不类的波浪卷儿。它会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铺在她的腰肢上。或许她还会戴着细细的花冠?她会吗?

     “唉,别说她了,她虽然性格有些乖僻,但总会出现的——在这时或者那时。就像这儿的沙尘暴。”干瘦的杰弗雷老兄耸了耸肩膀,“说起来,最近的沙漠又闹起脾气了——那些挖宝藏的家伙们指不定会给刮走,一路刮到大西洋或者太平洋。”

     急于将自己的思绪从不贞的金星女神那端夺回,史比特瓦根只好将自己的重心放在但凡男人都会陡然一震的那个字词上去:“宝藏?”事实上他的确也有些兴趣。

     “我听说是液体的黄金——他们怎么叫它的?石油还是什么的。”切斯特利落地垒了几个小玻璃杯在吧台右边晾干,“您也要去?我可以给您提供一些中介服务——当然价格公道——不过我也得郑重告诉您这外乡人,这儿的沙漠很难缠,您要是小看它,它肯定能给您好看的。”他突然沉下脸色,活像个走脚巫医,“有人说这片沙漠里有恶魔的掌心。一大票的人再没回来过。”

     “恶魔的掌心?”史比特瓦根回想起那个曾经被称作“迪奥•布兰度”的吸血鬼——那鬼东西。不是人,是东西——话语中流露出一丝不屑和憎恶,“听起来就像吓小孩的鬼故事。”

     走脚巫医又变回了酒保,神色淡然,恭敬但又不那么走心:“我只是把我听到的复述给您,”他又耸肩,“您高兴怎么听都成,史比特瓦根老爷。但确实有许多人没能做到去而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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